本报记者 李乔宇 王鹤
2月22日，公安部、国家烟草专卖局、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教育部联合印发《清理整治向未成年人销售电子烟严厉打击涉电子烟违法犯罪专项工作方案》（下称《方案》）。2月23日，《证券日报》记者通过走访多家北京电子烟线下门店了解到，北京地区的电子烟门店相对严格，要求以扫码的形式验证身份信息，对于无法证明自己成年的消费者则拒绝销售。
面对记者关于未成年人如何购买的提问，有个别电子烟销售人员主动提出可以由成年人代为购买。
“我们主观上希望能够杜绝电子烟流入未成年人手中。”另有某电子烟企业工作人员对《证券日报》记者坦言，“公司也为此做了很多努力，目前来看在公司自己的专卖店中执行得很好，但对于非官方授权的违规微商渠道以及一些集合商销售渠道，我们也有些无能为力。现在的解决办法是见一个举报一个。”
龙头股股价“闪崩”
有券商下调评级
《方案》将通过开展专项工作，清理一批校园周边销售电子烟网点及电子烟自动售卖机，查处一批向未成年人售卖电子烟违法案件，侦破一批“上头电子烟”等涉毒违法犯罪案件等。
2月22日《方案》发布后，港股市场上，电子烟龙头思摩尔国际当日股价下挫8.18%；次日继续下挫2.11%。两个交易日内，思摩尔国际股价下挫10.12%；美股市场上，2月22日，雾芯科技大跌14.37%，报2.98美元/股，逼近历史低点。
清理整治向未成年人销售电子烟方案为何引得电子烟龙头概念股股价纷纷下挫？某头部电子烟制造商的投资者对《证券日报》记者坦言，目前来看，未成年人仍然是电子烟的重要消费群体，随着监管逐步严格，预计会对相关企业的业绩带来冲击，其在资本市场中的表现亦难言乐观。
据大和证券发布研究报告称，中国内地整治向未成年人销售电子烟活动，将导致中国的电子烟销售至少在今年上半年表现黯淡。该研究报告将思摩尔国际评级由“买入”降至“跑赢大市”，目标价由60港元下调40%至36港元，认为目前市场预期仍然过于乐观。
有销售人员
给未成年人买烟“支招”
未成年人手中的电子烟是如何购买到手的？有未成年高中生告诉记者，她所在的班级确实有人抽电子烟，购买渠道是微商；另一高中生亦对记者坦言，他所在的班级有很多同学抽烟，抽电子烟的相对较少。
2月23日，记者走访了多家位于北京市海淀区的电子烟店。“如果未成年人来购买我们是不会卖的，首先要在店里扫码，实名登记购买。”某电子烟专卖店的工作人员告诉《证券日报》记者，“相对于传统纸质烟，电子烟不含焦油，而且尼古丁含量低，没有烟灰也没有味道。这几年电子烟比较流行，来购买的男女都有，不光有年轻人，其中不乏老年人。”
“现在管的比较严，要求购买的时候扫码实名登记”。另一电子烟体验店的工作人员亦对《证券日报》记者坦言，但他也同时对记者“支招”，称未成年人可以请成年人代为购买。
电商平台上，记者发现，虽然无法直接检索到电子烟产品，但咨询部分店铺工作人员后，工作人员会要求消费者添加微信挑选款式。
记者通过微信渠道添加某品牌电子烟销售人员，对方在介绍品类和价格过程中并未要求记者确认成年身份，该工作人员同时强调不能通过电商渠道购买，只能通过转账形式交易。但在记者佯装未成年人身份后，该工作人员表示拒绝对记者销售电子烟产品。
“为了保护未成年人，规范销售渠道，我们做了很多努力，现在购买产品基本需要扫描二维码登记身份信息，同时需要进行人脸识别防止盗用他人信息。”有某电子烟品牌工作人员告诉《证券日报》记者，目前来看，门店层面执行效果很好，基本做到了“一单一码”。但她同时告诉记者，对于违规的微商转卖渠道以及购买流程不够规范的结合商渠道感到头痛。“那些渠道不好管”，该工作人员坦言。
该工作人员告诉记者，非法违规的微商渠道除了容易引发身份确认不完善的问题，还是孵化盗版产品的温床，这些产品很可能严重危害消费者安全，当下最受诟病的“上头电子烟”主要来自微商渠道。他表示，目前公司鼓励大家举报违规电子烟微商，公司层面也在积极配合警方进行打假行动。
监管趋严推动行业成熟
业内建言以技术推动执行
“监管逐渐细化升级是行业走向成熟的过程。”上海正策律师事务所律师董毅智告诉《证券日报》记者，禁止向未成年人销售电子烟是法律的一道红线。长期来看，政策逐步升级细化对于这个行业的发展是非常有利的。
盘古智库高级研究员江瀚建议，清理整治向未成年人销售电子烟可以从销售渠道着手。“问题的源头在于电子烟的销售渠道仍然杂乱，微商平台以及部分电商平台管理不够规范。”在江瀚看来，如果能够在渠道方面进行从严监管，将有效减少未成年人使用电子烟的概率。
董毅智建议，商家应该在执行面上推动技术管理升级。在他看来，与传统卷烟相比，电子烟更适宜通过技术的手段对电子烟产品的使用者进行身份确认。在这个过程中，电子烟行业可能会再度出现洗牌，部分在合规方面不够到位的中小企业将会被淘汰出局。
2021年底，《电子烟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发布。有坊间消息称，具体监管办法预计在今年年中落地。“我们都期待管理细则尽快出台，这将对电子烟行业带来持续利好。”有电子烟企业相关工作人员表示。
显然，清理整治向未成年人销售电子烟仍任重道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