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驻印度、巴西、泰国、美国、新加坡特派特约记者 胡博峰 毕梦瀛 刘 慧 张梦旭 池 桢
编者的话：世界卫生组织日前发布报告显示，许多国家在打击烟草方面取得进展，但电子烟等新型尼古丁和烟草制品正在威胁人们的健康。世卫组织担心，使用这些产品的儿童今后使用烟草制品的可能性比不用者高3倍，所以强烈建议各国执行法规，阻止不吸烟者开始使用这些产品。目前，全球已有32个国家禁止销售电子烟，79个国家采取部分措施，在一定程度上形成合力，遏制电子烟的野蛮生长。
印度：买卖均违法，面临重罚
2019年9月，印度财政部长西塔拉曼宣布，在全国范围内禁止生产、销售、进出口电子烟，停止相关广告业务，打响了印度严打电子烟的第一枪。
该禁令尽管并不直接适用于吸电子烟的行为，但意味着印度电子烟使用者将再不能合法购买相关产品。首次违反禁令者，将可能被处以1400美元罚款（1美元约合人民币6.5元）或1年监禁，或同时被处以两项处罚；多次违反者，可能面临最高3年监禁和近7000美元的罚款。禁令颁布前，在印度吸电子烟比传统烟更常见，因为电子烟价格更便宜，而且样式多且“酷炫”。印度政府此前表示，禁止电子烟是为了控制潜在烟民人数增长。事实上，在该禁令发布前，印度十多个地方邦已明确禁止电子烟。
不过记者发现，虽然印度政府对电子烟采取了几乎“零容忍”的政策——抓到就要重罚，但在一些线上购物网站、社交媒体平台上，仍能看到兜售电子烟的商家或个人。卖家库马尔告诉记者，政府的禁令并没能让电子烟在市场上绝迹，反而是“物以稀为贵”，让电子烟在黑市上价格飞涨。他说：“无非是从公开市场转到地下市场，我们也不必做广告，在网上搜索关键词‘电子烟’还是能找到我们。”▲
巴西：清理网上销售信息
巴西国家卫生监督局网站刊文指出，电子烟企业鼓吹其产品有助戒烟等功效，缺乏科学依据，国家出于防范考虑，于2009年8月宣布禁止电子烟的销售、进口及广告推广。
2016年，巴西国家卫生监督局联合世卫组织、巴西国家癌症研究所等，出版了针对电子烟的研究成果，介绍了其原材料、工艺设计及健康危害。此后，巴西政府多次就此举行专家研讨会和公开听证会。今年5月，巴西国家癌症研究所发表研究报告指出，电子烟的戒烟效果并不理想，甚至可能吸引更多人吸烟。该研究所流行病学家阿尔梅达表示：“对于那些无法戒烟的人来说，电子烟起初被当作普通烟的替代品，但随着时间推移，我们发现事实并非如此。电子烟企业通过大量投资吸引新消费者，从全球范围来看，新消费者中大多都是从不吸烟的年轻人。”
虽然巴西明令禁止售卖电子烟，但在当地社交媒体和电商平台仍可发现电子烟的身影。巴西国家卫生监督局呼吁民众，如发现电子烟售卖等情况，应立即向有关部门举报。国家卫生监督局还会定期监控互联网电子烟售卖情况，自2017年以来，已移除700余条电子烟有关广告。不仅如此，巴西国家卫生监督局从2019年9月起，要求有关医院和医护人员报告与使用电子烟有关的病例，进一步监测电子烟的危害。▲
泰国：违规进口判刑十年
2014年，泰国公共卫生部修改《烟草产品控制法案》，将电子烟纳入监管框架，禁止销售。泰国商务部也制定法规，停止对电子烟的进口。同时，相关部门开始检查娱乐场所，尤其是大学附近是否出售电子烟。
当时，电子烟在泰国日益流行，深受年轻人欢迎。公共卫生部疾病控制司研究发现，电子烟产生的化学烟雾中含有可致癌金属颗粒，尼古丁含量也很高，对人体有害。而且，没有科学证据表明电子烟有助戒烟，一些广告却在暗示电子烟有这种功效，在公众中造成误解。调查发现，泰国吸电子烟的青少年吸普通烟的概率，远高于未尝试过电子烟的青少年。因此，政府希望通过法规，遏制电子烟在泰国的传播，保护民众健康。
泰国法律规定，禁止生产、销售、进口电子烟。违反规定进口电子烟者，视情节严重程度，将被处以最高10年监禁，或相当于进口货物价值5倍的罚款；任何出售或被发现拥有电子烟者，将面临最高5年监禁；到泰国旅游的外国游客，也禁止将电子烟或相关设备带入泰国，违反者将被处以最高10年监禁，或其携带物品价值4倍的罚款。▲
美国：管控力度连连升级
据美国《华盛顿邮报》报道，美国食品和药品管理局（FDA）将于9月9日决定，是否允许电子烟厂商JUUL继续在美销售。报道指出，审查程序始于去年9月，电子烟企业必须向FDA申请许可，以继续销售产品。如果FDA在今年9月前不批准，这些公司应停止销售，否则可能面临罚款、扣押等处罚。
JUUL是一家硅谷初创企业，近年来在受到广泛批评后，停止了薄荷和水果口味电子烟的销售。但许多健康组织和家长表示，JUUL导致2017~2019年青少年使用电子烟人数激增，且没有足够证据表明其产品有助戒烟。
美国每年约有48万人死于吸烟，电子烟最初被认为是可燃烟草的替代品，危害相对较小。但以JUUL公司为代表，推出的新型电子烟产品快速“围猎”青少年和年轻人。2018年，FDA宣布，青少年吸电子烟在美国已成为流行病。2019年，甚至更早些时候，美国多州暴发了与电子烟相关的疾病，并在2019年9月达到顶峰。
为应对电子烟蔓延，2016年8月8日起，FDA强制要求将电子烟产品作为烟草产品进行监管。2019年9月，FDA出台规定，禁止销售非烟草味的电子烟产品，以控制青少年吸电子烟的趋势。从州的层面来看，目前至少有13个州颁布了在公共场合禁止吸电子烟的禁令。2019年6月，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市成为第一个禁止销售电子烟的美国城市。密歇根州于9月4日宣布，该州禁止销售带香味的电子烟。加州原计划自2021年1月1日起，实行针对大多数调味电子烟产品的销售禁令，但目前这项努力已被搁置，原因是受到烟草公司的“阻挠”。因此，加州决定于2022年11月由加州民众投票决定是否实施此禁令。▲
新加坡：胆敢卖给孩子，立刻销照
新加坡是全球禁烟力度最大的国家之一，该国《烟草销售与广告控制法案》规定：从2018年2月1日起，任何人在新加坡境内拥有、购买、销售各类电子烟、类烟草制品，均系违法。此前，同一法案规定：从2016年8月1日起，任何把电子烟进口至新加坡的行为，均系违法。违反者一旦罪名成立，将面临2000新元（1新元约合人民币4.8元）的罚款或拘禁6个月；如果属于累犯，罚款将高达2万新元或入狱12个月。
实际上，早在2014年，新加坡卫生科学局就对非法在线销售电子烟的一名烟贩开出6.4万新元的罚单。不仅是电子烟，新加坡对烟草的管理也非常严格，今年起，将合法购烟年龄提高至21周岁。也就是说，任何向未满21周岁者出售烟草的行为都是违法且要遭受严厉处罚的。新加坡卫生部门规定：一经发现向身着校服的未成年人，或未满12岁的人出售烟草，销售者的合法执照即刻被吊销，同时要缴纳高额罚款，并承担相应法律责任。同时，购买烟草的未成年人，要缴纳300新元罚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