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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作者授权卷卷智库发布。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
公众号标题和编者按为卷卷智库编辑加工。文章内容请以作者原文为准。
作者简介：王彦亭 博士，原国家烟草专卖局科教司司长
编者按：
4月19日，王彦亭博士授权卷卷智库刊发了其万字长文《电子烟的概念溯源与定义探讨》，系统的回顾了电子烟的历史发展进程，整理了各方对电子烟的定义，在此基础上对电子烟的概念和分类体系给出了新的建议。本文发布后，在新型烟草产业内引发的广泛的关注和讨论。
在对概念体系正本溯源的基础上，王彦亭博士进一步研究了电子烟的创新问题，包括了当前对电子烟发展最关键的两个领域，即产品创新和管理制度创新。本文正是这一研究的阶段性成果。
文中将围绕以下问题进行：
监管之下，电子烟产业未来的总体走势；
电子烟具和烟弹各自有哪些创新的原则和方向；
推进电子烟管理应从哪些角度开展创新；
对于电子烟产业的未来，王彦亭博士判断：
“禁止是不可能的，加强监管是必须的，创新引导是必然的。”
对于电子烟下一步的监管模式，王彦亭博士建议：
生产环节有资质，实行认证制度；
供货渠道有监管，建立统一交易平台；
销售终端有许可，推行专卖许可证。
此外，王彦亭博士还提出了电子烟管理的七大体系建设：
1. 进一步完善电子烟监管法律体系
2. 进一步明确电子烟监管工作体系
3. 建立产供销一体的产业链体系
4. 建立质量监督的认证体系
5. 建立内外贸相结合的供应链体系
6. 完善电子烟税收的征收体系
7. 建立产学研结合的研究体系
目前电子烟监管的具体细则还未出台，料想相关的政策、措施正在紧锣密鼓的研讨商定之中。作为一名前烟草科技领域的主管领导，王彦亭博士个人的这些研究和思考，对良性监管政策和细则的制订出台，会有积极作用。
值得指出的是，与本文刊发同日，两院院士大会中国科协第十次全国代表大会28日上午在京召开。最高领导人发表重要讲话强调：
坚持把科技自立自强作为国家发展的战略支撑，立足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高质量发展，面向世界科技前沿、面向经济主战场、面向国家重大需求、面向人民生命健康，深入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人才强国战略、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把握大势、抢占先机，直面问题、迎难而上，完善国家创新体系，加快建设科技强国，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
这段重要讲话，对创新、科技、人民生命健康等重大问题的强调，同样应该作为电子烟产业下一阶段发展和管理的最高指引。作为科技产业组成部分的中国电子烟产业，有义务、也完全有能力为“建设科技强国、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这样的大背景下，王彦亭博士对创新的研究和思考，就有了更深刻的时代意义。
本文中提及的“电子烟”包括烟油雾化电子烟（英文Vape）和固态烟弹雾化电子烟（英文HNB或HT）。
以下为文章原文。
创新是电子烟未来发展的必然选择
作者：王彦亭 博士
（首发于公众号“卷卷智库”，2021年5月）
回顾电子烟近二十年来的发展，它承受了各种不同强度，不同角度的“冲击”，历经风雨坎坷不平之路，但最后还是不断成长，势如破竹，靠的是什么？是创新。电子烟是新时期烟草产业在技术创新、理念创新推动下的创新产品。它顺应了历史发展潮流，今后它的发展同样离不开创新。
电子烟诞生于中国，并依托中国制造的深厚根基，逐渐形成以深圳为核心，辐射大湾区的电子烟产业集群，牢牢占据全球电子烟产业中心地位。涵盖研发、设计、原材料、制造、品牌、研究、会展、传播等环节的完整产业链已经形成，并不断推动着全球电子烟产业的发展。
当前我国对烟草产业发展的总体原则是“控烟”（这里要注意“控”和“禁”的区别）。那么，电子烟的发展也不应偏离这一原则。电子烟虽然凭借其技术优势发展势头强劲，但考虑作为烟草产品的特性，不可无限扩增，必须加强监管。
综合考虑我国控烟政策、中国电子烟产业的国际地位优势以及电子烟产品技术发展趋势，电子烟产业的未来将是：
禁止是不可能的，加强监管是必须的，创新引导是必然的。
下面笔者主要谈谈电子烟创新发展的问题。谈到电子烟创新，大致可分为三个方面的创新，即：电子烟具的创新，电子烟弹的创新，管理制度的创新。
1、电子烟具的创新
从电子烟的结构来说，简而言之，就是两个部分，电子烟具、烟弹。
电子烟具主要是基于电子技术使物质雾化的电子原器件部分。电子烟具的创新应该把握以下几个原则：
1. 时尚与经典的结合
不同年龄的消费者对电子烟的外观有着不同的需求。年轻人首先关注的是时尚、新颖、色泽鲜艳、造型美观等。而中老年消费者关注的是款式经典、稳重大气，更具实用性。
2. 使用方便与舒适耐用的结合
电子烟属于快速使用消费品，因此使用方便、操作简单是受消费者关注的首要商品特性。对于电子烟具的开发，应注重这一特性要求，充分考虑消费者使用是否方便，抽吸口数和持续时间是否够长，充电方式是否快捷，待机时间是否持久等。
3. 智能与实用的结合
随着电子技术的快速发展，电子烟具的智能化也会得到提升和增强，电子烟的生产者应该探索将信息技术更多应用到电子烟产品中。比如在智能方面，把吸烟时人的健康状态、电子烟使用时间和吸食量等信息动态显示出来，并可以对尼古丁释放量、吸烟频次进行控制和调节。这些智能化的探索，将为电子烟消费者带来了新的实用价值。此外，当电子烟成为电子烟消费者日常随身携带的物品时，可以考虑为其赋予更多“跨界功能”，例如反向充电技术可以将电子烟变为充电宝。
4. 个人体验与社会责任的结合
烟草产品的特殊性决定了烟草消费从来都不是单纯的个人爱好，它有着极强的社会属性，包含未成年人、降低对他人的打扰等，是烟草消费者的义务。电子烟由于其天然的技术优势和智能潜力，可以更好地在满足电子烟消费者个体体验的同时，实现社会责任的履行。例如，用电子锁、身份识别系统来杜绝未成年人对电子烟具的启动；通过电子围栏实现在禁烟区域的强制控烟等。这些技术在其他产业都有着成熟的应用，完全可以移植到电子烟领域来。
此外，当前电子烟多采用一次性设计，这虽然方便了个人消费，但大量塑料、电池废弃物将对环境会带来潜在影响，也与中央节能减排的大方针不相符。应进一步研发新技术、材料，并推动电子烟具废弃物的回收和无害化环保处理等工作。
2、电子烟弹的创新
烟弹是电子烟的核心部分，它的质量水平、原料安全性和口味特征直接影响到消费者的感受和评价，也关系到消费者身心健康，可以说至关重要的。因此，电子烟生产者在产品定位方面应把握以下几个原则。
1. 充分发挥无焦、低害、舒适满足感的优势
电子烟产品之所以能被消费者接受，而且还以较快速度发展，正是因它无焦油、低危害的特点，即：在保持对尼古丁吸食体验的同时，也能做到令人舒适，缓解压力，得到身心满足感。电子烟的主要原理是电子烟弹（无论固体还是液体），通过电子加热转化为气溶胶。这一过程中不会产生焦油，而尼古丁却可以析出，所以消费者在获取尼古丁的同时又不受焦油的影响，这就降低了烟草消费对人们健康的危害。电子烟弹应在这一方向是进一步研究探索。
2. 进一步提升烟弹的安全性
虽然电子烟弹不会带来焦油，通过对烟气的分析，在电子烟的释放物种仍然可能有对人体有害的成分，这一部分来自于一些不合格的人工合成香精，另一些则来自于不合格的雾化器。因此，建议有关管理部门应该尽快推进对烟弹烟油的技术标准规范，制定电子烟添加物的“正面清单”，对电子烟弹中的添加物的种类和添加量进行严格的限定，包括控制和限制尼古丁（盐）含量，限制水果味等非烟草味添加剂，限制人工合成添加剂等。考虑到生产经营实际情况，可给予产业一定的过渡期。
在禁止不合格添加剂的同时，应加大对更安全雾化剂、添加剂、雾化器的研发，这方面可以充分发挥中国烟草强大的研发实力和研发资源，鼓励和支持民营企业的自主创新，可以将产品安全与生产资质、销售额度等进行适度关联。
3. 挖掘电子烟弹为载体的其他功能
烟草是南美印第安人的发现，刚开始也是作为本草类植物被人们所使用。后来被欧洲人利用，则是看中了它的尼古丁作用。延续这一历史发展过程，电子烟今后的发展，应该考虑在保持尼古丁作用的同时，深入挖掘我国特有的丰富的本草类植物资源，探索中草药雾化。也可以研发不含尼古丁，只是利用电子烟雾化技术的创新草本雾化产品。
3、电子烟发展管理制度的创新
电子烟产品的出现是传统烟草产品的技术进步，是源于传统烟草又不同于传统烟草的新型烟草产品。基于其本质还是烟草的属性，对电子烟的管理还应参照传统烟草专卖品的管理模式。国际上不同国家有着不同的管理和发展模式，但都有一个共同原则：依据本国的实际，加强监督管理。电子烟的管理，还是要坚持依法管理，依法行政。
我国是世界电子烟的主要生产国（全球产量的90%以上），我国电子烟消费者每年又以较高增幅的速率在增长（20%以上），对于这种电子烟产业国内国外“双循环”的现实，笔者认为管理制度的创新是做好电子烟管理工作的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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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步完善电子烟监管法律体系
工信部“3·22征求意见”的出台，标志着电子烟监管的法制化进入新的阶段。长久以来，缺乏监管已经成为电子烟产业无序发展的主要原因，而有效监管的前提则是法律体系建设。因此，应参照现行传统卷烟相关法律法规，加快出台电子烟相关法律法规和实施细则，实现“有法可依，依法管理”。其中核心内容包括：
(1) 明确电子烟生产、批发、零售各环节的监管办法；
(2) 落实原料、经营资质、生产规模、产品标准和质监、税收等关键环节的实施细则；
(3) 进一步强化未成年人使用电子烟、网上销售、假冒伪劣制品、偷税漏税的等重点问题的治理；
2. 进一步明确电子烟监管工作体系
(1) 国家烟草专卖局主管
电子烟产品的性质、消费人群、原材料等均与传统烟草有着紧密的联系，因此电子烟的监管也应继续由国家烟草专卖局牵头主管，这也符合“3·22决定”的精神。
(2) 相关部门依分工参与管理
市场监督、卫健委等部门依据行政分工，参与电子烟的监管。在传统烟草领域已经积累的多部门协作模式，可以继续延续。
(3) 鼓励专业机构和行业协会的配合
与传统卷烟不同，电子烟产业涉及领域广，参与企业性质多样，监管事务更为繁杂。要充分发挥专业机构在质量认证、产品监测等领域的独立第三方专业优势；要充分发挥行业协会在行业自律、行业协作、国际交流等方面的独特作用。通过对专业机构和行业协会工作的支持，增强电子烟监管的力度、专业度和工作效率。
3. 建立产供销一体的产业链体系
电子烟产品涉及电子技术、自控技术、物质雾化技术，属于物理和化学学科的交叉应用的技术产品。它的产品构成涉及了专卖物资和非专卖物质。高额的利润使生产者一拥而上，使经营者争先恐后，市场显得异常繁荣。但也暴露出一些严重的问题，比如电子烟产品质量参差不齐、终端缺乏规范、无标准等，给整个市场管理带来了混乱。基于电子烟属于烟草类产品的这一属性，这种局面一定要改变，建立产供销一体化的产业链体系，即：
生产环节有资质，实行认证制度；
供货渠道有监管，建立统一交易平台；
销售终端有许可，推行专卖许可证。
4. 建立质量监督的认证体系
电子烟产品涉及到生产者，经营者，消费者。电子烟产品质量必须进行监督管理。因此，确保产品质量，规范经营管理是我国电子烟产业亟待解决的问题，要尽快制定电子烟产品的技术标准和电子烟质量监督的认证体系，做到：
生产有资质，销售有许可，产品有认证，管理有规范。
电子烟产品的认证要有统一技术标准和管理制度规范，应该有高水平的质量认证检测机构，受国家级电子烟产品管理机构的委托，采取第三方认证的形式对国际上进出口的电子烟以及国内生产的电子烟实行质量检测认证，确保电子烟产品依规生产，规范经营。同时，通过我国的认证机构，开展国际市场的电子烟相互认证认可，真正做到对产品质量负责，对消费者负责。
5. 建立内外贸相结合的供应链体系
众所周知，我国是电子烟生产大国，这点不可忽视；同时我国也是电子烟产品快速增长的消费国，这点也不可轻视。因此，内外贸双循环的关系一定要把握好。前不久工信部发出了一个对电子烟实行参照烟草专卖品管理的征求意见，这是符合中国实际的。据有关机构统计，2021年我国电子烟出口600亿元人民币，国内销售200亿元人民币。一方面世界电子烟产品的90%以上在中国生产，另一方面中国的消费者也在快速增长。必须处理好国际国内的贸易问题，总体原则应该是：
控制发展规模、注重产品质量、促进外贸出口、加强市场监督。
6. 完善电子烟税收的征收体系
对于烟草产品的管理模式，各个国家大多采用的是“寓禁于征”的模式，我国也不例外。目前电子烟产品的烟草消费税还处于缺失状态。有必要推行电子烟消费税，高额征收电子烟消费税，实现提升行业进入门槛，提高行业竞争水平，提高产品质量标准，增加国家和地方税收，实现维护国家利益，维护消费者利益的目标。
具体到税率、征收办法等细则，一方面要参照传统烟草制品的税收办法，同时也要考虑电子烟的产品规格、减害以及“生产-销售”模式等均与传统烟草有所不同，应有针对性的制定相关政策。例如，税率方面，对于含尼古丁的电子烟，可比照现行烟草消费税率；对于不含尼古丁的电子烟，可在现行烟草消费税率基础上适度降低。再比如，征税环节方面，可以由国家烟草专卖局以“控制生产总量，监管终端销量”的原则，通过税花的形式来完成。
7. 建立产学研结合的研究体系
电子烟的起步在中国，电子烟的生产在中国，但是电子烟品牌和大多专利标准却不在中国，本来属于我们的技术我们却没有知识产权，这是很不正常的。当务之急是要整合社会各方科技力量，无论是“国家队”—中国烟草总公司，还是“地方军”——民营企业，形成多元化的电子烟技术研发、技术交流与知识产权保护的体系。对内推动重大课题攻关、技术交流、人才培养，对外争取全球电子烟标准制定权，打破国际烟草巨头不合理的知识产权“霸权”，从而进一步巩固中国电子烟产业在全球范围内的主导权和引领地位。
4、小结
电子烟是融合多学科的高科技产品，中国的电子烟产业处于全球的中心和主导地位。不可否认，电子烟目前还存在影响健康、不安全等问题。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电子烟的发展仍处于初级阶段，技术、产品、管理等方面还存在需要改进的地方。
对此，监管方、生产方、销售方、行业协会以及全社会各方力量均应正视这些问题，分工协作，以“控制发展规模、注重产品质量、促进外贸出口、加强市场监督”为总原则，推动电子烟技术研发，规范电子烟生产经营，培育中国电子烟产业的高科技化升级，更好地实现“国家利益至上，消费者利益至上”的总体目标。
风险提示和免责声明：
吸烟有害健康，未成年人禁止吸烟，卷卷智库不建议非吸烟人士尝试任何当前的烟草制品。
本文为烟草产业研究，仅供专业人士交流。本文不构成任何投资建议，也不对任何投资行为负责。
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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