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来源：南都即时

采写：南都记者 林子沛

南都记者梳理发现，最早报告的与电子烟相关的病例在2019年3月即已出现。2019年6月起，美媒开始报道该国德特里克堡生物基地问题。7月起，包括该基地附近的养老院在内的全美多地，开始出现不明原因的呼吸系统疾病。2020年3月，美国疾控中心主任公开承认：美国2019年秋季部分流感死亡病例可能感染了新冠肺炎。

这背后有什么隐情？美方何时公布相关病例的详细数据和信息？国际社会仍在等待一个明确的说法。

不明原因的暴发

2019年夏天，在威斯康星州的儿童医院，第一次见到后来被归类为“电子烟疾病”的患者时，医生们感到无法理解，一名健康的青少年为何迅速患上这样的重病？

他们一度怀疑是癌症，对患者进行了CT检查和肺部活检。一系列检查完成后，患病原因却依然成谜。

不久后，更多有相似X光照片的患者接连出现，损伤类型高度相似，都十分严重，呈现“大白肺”的状态。

患者一开始感觉气短，随后迅速恶化，出现咳嗽、异常疼痛、反胃和呕吐等症状。所有患者都需要额外的氧气协助呼吸，其中很多人用上了呼吸管甚至呼吸机，情况最糟糕的患者甚至需要仪器将氧气从体外输送进血管。

这时，该院一名肺部疾病负责人警告说，这可能是某种疾病的暴发。该院医护人员敦促全国的医护人员注意识别类似案例并作报告。

这些病例见诸报端后，有医生表示在几年前，这一幕似曾相识。2015年，有两名症状类似的患者被认为是因吸电子烟而得了肺炎，分别是一名此前没有肺部疾病的西弗吉尼亚州31岁女性，以及一名佛蒙特州的60岁男性。但当时并未引起特别关注。

2019年7月，出现类似症状的威斯康星州青少年的入院人数猛增，9月，伊利诺伊州报告了第一例死亡病例。

2019年9月，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报告了来自36个州的380例确认或疑似的“电子烟疾病”病例，其中至少7人死亡。这个数字经过一次修改，曾经是450例。后来美国疾控中心将定义收窄，只有胸部X光异常、近期吸过电子烟，所有检测已经完成的病例才被计入。

通常，病例在经历几天类似流感或肺炎的症状之后来到急诊室，患者的肺部CT部分区域呈现团状模糊的白色。七成病例是男性，三分之二的患者在18岁到24岁之间。

被毒害的青少年

实际上，电子烟在美国国内已经存在了大约十年之久，但2019年则突然大规模暴发相关疾病。

2019年美国“全国年轻人烟草调查”数据显示，电子烟在美国青少年人群中流行程度高，约27.5%的高中生和10.5%的初中生报告在过去30天中使用过电子烟。

美国疾控中心2019年8月的新闻稿显示，调查一开始仅限于青少年群体，随后，延展到了其他年龄层。新闻稿称，大部分患者都报告了吸电子烟的经历，美国卫生部门由此初步作出归因，并警告公众避免使用电子烟。

2019年9月中旬的一场发布会上，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烟草产品中心的负责人表示，需要更多资料来了解这一疾病与特定物质之间的关联，已启动刑事调查。

2019年10月16日，美疾控中心首席副主任安妮·舒沙特在美国国会作证时表示，患者情况非常复杂，其中约半数患者需要重症监护。随着冬天流感季的到来，与电子烟有关肺病的诊断会更加困难，且患有这种肺病的患者更容易患流感和其他肺部疾病。

美疾控中心在对患者支气管肺泡灌洗液、肺部组织取样和电子烟气溶胶排放等进行检测。舒沙特认为，疾病可能由多种原因导致，但确切病因的调查还需一段时间。

因此该机构建议，在调查进行期间，为了保证远离危险，建议人们考虑避免使用一切电子烟产品，尤其是含有大麻类物质四氢大麻酚（THC）成分的。

据美媒报道，至今，已有2602起肺损伤的病例和59例死亡病例被归类为与电子烟相关。马萨诸塞州和纽约州等州颁布了针对电子烟销售的禁令。

“不能公布的细节”

美国CDC官网的数据显示，回溯“电子烟疾病”的病例记录，最早的报告病例在2019年3月底即已出现。

在相关新闻报道引发公众关注的2019年9月，病例报告数到达最高峰，一周内出现237起，随后逐渐回落，至2019年12月开始明显下降。2020年全年仍偶有病例报告，维持在较低水平。

2021年2月18日，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在例行记者会上梳理了“电子烟疾病”出现的时间节点：2019年6、7月，美国媒体开始报道德特里克堡生物基地问题。根据美国媒体报道，2019年7月弗吉尼亚北部开始出现不明原因的呼吸系统疾病，威斯康星州暴发大规模“电子烟疾病”。

同月，美国疾控中心给德特里克堡生物基地发终止函要求其终止大部分操作。2019年7月底，靠近上述基地的两家养老院出现一种不明原因导致肺炎的呼吸道疾病。2019年8月，美疾控中心声明称，考虑到“国家安全顾虑”，不能公布关于关闭该基地的细节和原因。

华春莹提到，2019年9月，基地所在地马里兰州报告称“电子烟疾病”患者病例数增加了一倍。2020年3月，美国疾控中心主任公开承认美国2019年秋季部分流感死亡病例可能感染了新冠肺炎。报道也显示2019年12月一些美国人献血样本中已存在新冠病毒抗体。

“最黑暗的实验中心”

“德特里克堡生物基地”是什么地方？

南都此前报道，该实验中心位于美国马里兰州，隶属于美国陆军。据悉，该基地始建于二战。在二战期间，美军就开始在德特里克堡利用各种病原体进行生物战研究。

据美国媒体报道，美军曾选择德特里克堡作为秘密发动细菌战最重要的地点，储存有埃博拉病毒、炭疽杆菌、布鲁氏菌等致命“特定生物制剂与毒素”。多年来，它一直是美方隐秘的化学实验和精神控制实验基地。

20世纪90年代初，该生物实验室就曾发生炭疽等致命菌株、毒株丢失事件。2020年3月，美国一些民众自发在白宫请愿网站发起请愿，要求政府公布2019年突然叫停德特里克堡实验室研究工作的真正原因，解释有关该实验室的大量新闻报道被删除的真相，并澄清实验室是否存在病毒问题。

公开资料显示，德特里克堡竟还与侵华日军“731部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罪恶滔天的“731部队”负责人石井四郎还曾是德堡的生物武器顾问。

作为美军的生物武器基地，德特里克堡生物实验室被视为美国政府“最黑暗的实验中心”。